是什么意思?
薄宴看着她懵懂又泛着水光的杏眸,抿了抿唇,艰难地别过脸。
有时候,真的——忍不住。
顿了一会,声音有些沙哑:“早饭哥哥帮你煮好了,再睡一会,记得吃,嗯?”
说完,不敢再看她一眼,转身下楼。
房间里只剩下花月一个人,她视线移到开着的台灯上。
薄宴就这样,坐在那里一晚上,守着她。
怕灯光影响到她,还特地把灯头折的很低。
她摸摸越跳越重、越跳越快的心脏。
薄海这一关,算是过去了。
至少,薄宴不用再为薄海这个人,终日忧心。
生活,在一点点好起来。
接下来,她只要看好他,就行。
-
三日后,薄海的尸体被打鱼的人发现。
花月有些安心。
因为薄海依然按照前世的命运死去,说明和薄宴无关。
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楼下,这件事也不再重要。
只要薄宴好好的,什么都好。
只是,薄海死去的这一消息,像长了翅膀一样,飞遍大街小巷。
单纯的溺水并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,只是因为薄海是薄宴的爸爸。
然后,上了荷水市的报纸。
上面的题目,是触目惊心的几个加黑大字:[震惊!中考状元之父溺亡之谜!]
报纸的内容上,细细地写了薄海曾经犯过的罪。
花月很难过。
为什么一定要加上中考状元几个字?
这个新闻,再次把薄宴和薄心田推到众人视线中。
连同之前被迫跪在华仑广场上的视频都重新被翻出来。
连木花巷子里的人都在私下议论。
有人拍手称快,有人不停痛骂。
薄宴为薄海收了尸。
他没有把薄海埋进墓地,只是带着薄心田去了山里,把骨灰洒到山崖下面。
那天晚上,他回了木花巷子。
一个人坐在院子里,脚下是一堆烟头。
花月从他进了院子,就一直没敢上前,见他许久没出来,有些担心。
最后,还是鼓起勇气,推开大门。
她对这里有阴影。
她一眼就看见薄宴低头坐在门槛上,单膝弯曲,指间的烟还在烧。
听到动静,薄宴抬头,顿了一下,把烟按在地上。
几天没休息好,他声音很哑:“花月?”
花月怯生生走过去,看着他脚边的那堆烟头。
薄海的死,他一定也是难过的。
薄宴看到她盯着那堆烟头,疲惫地笑了下:“就这一次,哥哥以后不抽了,好吗?”
花月蹲在他面前,手扶在他膝盖上,仰着头看他:“薄宴哥哥,你是不是很难过?”
薄宴盯着她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,诚实地回答:“有一点。”
不敢、也不想对外人说的话,总是想跟眼前的小姑娘,说一说。
在他与薄海十几年的父子生涯中,那寥寥无几的温情,成为他最初触摸到的父爱的雏形。
薄宴视线落在花月脸上,抿了抿唇。
他没有一个好爸爸,他自己,以后会做一个好爸爸。
花月想起最近扑天盖地的新闻,心中难过。
薄宴和薄心田他们,也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,他们受这种困苦许久,为什么生活不放过他们。
“花月在为哥哥难过?”薄宴手掌放到花月脑袋上,感受着她脑袋上的温热,传到自己手上。
花月轻声问:“薄宴哥哥,你是因为以后再也没有爸爸了吗?”
即使那个爸爸很不好,却是世界上,与他骨血相连,最最亲密的人。
薄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,逗她:“是啊。”
花月点点头:“薄宴哥哥,你别难过了,我把我爸爸分给你,好不好?”
花国栋那么喜欢薄宴,他一定不会拒绝的。
她看着薄宴的眼睛,认真地说:“我回去跟我爸爸说,让他收你当儿子,好吗?”
风吹落几片泡桐树叶。
薄宴僵在那里。
想骂人。
神他妈——收他当儿子。
他忽然想撬开他掌下的小脑袋看一看,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。
花月以为他怕占自己家的便宜,接着说:“你别担心,我爸很喜欢你的,他一定愿意的。”
还说!
薄宴抿着唇,狠狠弹到她脑门上:“没完了是不是?”
花月吃痛,捂着额头,委屈地看着他。
不明白他有什么好不满的,薄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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