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才不要呢!”小月霎时红着脸说道。
苏裴怡见这姑娘如此,心中已是了然。
恐怕小月对那位公子本来也没什么抵触之心,不过是执拗于不堪这些父母媒妁的束缚罢了。
自从回到了这个时空,苏裴怡就再未遇到这般年龄相仿,志趣相投的姑娘。
之前结识的潘若雪、翡翠之类,总是境遇三观不同,话不投机。
而遇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小月,苏裴怡竟感觉遇到了知己,忍不住与她天南海北的聊了一路。
虽不知晓这小月是何来历,但从她的言谈举止、学识涵养便能得知,她定然是出自书香门第。
“小月姑娘,你家住何处?一人出行总是不便,我们还是送你回去吧。”
小月连忙摇头道:“难得逃出来,不玩够了,我绝对不会回去!再说,我怎么也要让他们急上一急。”
苏裴怡无奈道:“到了安平洲,我们尚有自己的行程,恐怕再难相送。安平之处,你可有能落脚的地方?”
小月眼珠一转,犹豫道:“虽说到了安平洲,我便也算是到家了。可这落脚之处……罢了,你们能送我此行已然有心,反正我有的是银两,不怕没地方去。”
苏裴怡听来更是无奈,这个富家小姐想来十分单纯,未经世事。
妙龄少女,独自一人,又随身携带那么多财物,走到哪都有无数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。
可是,他们尚且还在“逃行”,这小月家中之人肯定也在四处追查。多了这么一个同伴,只怕到了安平洲寸步难行。
苏裴怡虽担忧与她,却也难以挽留。
傍晚时分,车马终于行至安平洲的城门。
不知是这皇城本就如此,还是因皇帝南巡而返,这城门守卫森严,进城之人、物均在严查。
因排查仔细,许久才能放行一人。
光是进城的队伍就已经排到了半里开外。
苏裴怡看着外面排着的队伍,不禁愁绪上涌。
她推开车门问道:“这安平洲的城门何时关闭?如此排着,咱们今日可还能入城?”
裴礼和贺子非尚未说话,小月便从容答道:“酉正二刻。”
酉正二刻,也就是晚上六点半。
苏裴怡看了看天色渐黑,急忙又问道: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?”
裴礼看着那长长的入城队伍,亦眉头微蹙,说道:“现已酉正时分。”
离城门关闭仅三十分钟。
前面尚有十几行人车马等候。
今日若进不了城门,恐怕他们又要想办法解决住宿问题了。
贺子非看出他们的愁绪,却满不在乎地勾唇一笑,跳下车说道:“你们在此等候便是。我就不信今日入不了这安平城门。”
说罢,他便向城门处走去。
“裴礼,他不会又去行贿赂之事了吧。”苏裴怡坐到裴礼身侧,看着贺子非的背影问道。
“子非自有办法。这一路同行,你还不信他吗。”
“信倒是信。只是……他身上可还有银两吗?”
苏裴怡清楚的记得,贺子非那日将身上所有的银票都慷慨地交到了白洛手中,用来修建医仙庙。
她当时还打趣贺子非,这钱财散尽,而后的行程,岂不是要抱她和裴礼的大腿了。
如今他身无分文,便是行贿也无法。
可是过了一会,贺子非笑着又走了回来,说道:“咱们进城吧。”
“你搞定了?”苏裴怡有些不可思议,“你怎么做到的?”
贺子非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,但笑不语。
而下一秒,苏裴怡便知晓是如何了。
只见刚刚排在队前的行人,纷纷走到车马前,喊着“小月姑娘”。
小月见到这些人,眉头紧锁,对贺子非质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贺子非悠然一笑,说道:“我不过是对前面的人说,只要让我们先行,便可过来找一个叫小月的,领上一两银子。”
“为何偏偏要来找我?”小月怒道,“你去想办法进城,与我何干?”
“刚刚听得小月姑娘家中,想必家财无数,怎么。心疼这几两银子了?”贺子非挑衅道。
小月嗤之以鼻,轻笑道:“笑话!不过是区区几两银子,我会心疼?”
“既然小月姑娘如此慷慨,那便请吧。”
贺子非说着,便打开了车窗。行人纷纷对着窗子伸过手去。
小月皱着眉头,一脸嫌弃地从随身携带的锦袋之中,捏着银两放在那伸来的一张张手掌之上。
得了赏银,队前的行人纷纷让行。
裴礼驾着车马,一路畅通无阻地行至城门之处。
城门守卫极其严苛,恨不得将车上所有物品都翻了个遍。而车上之人亦查得更严。就连那黑犬也不曾放过,守卫恨不能将它背上的每根毛发都查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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