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”她迟疑。

    男人一把将她提起。

    她急忙道，“我是东夷人，来此……来此……”她吞吞吐吐不愿说。

    “东夷秘药，出自皇帝。你是凤家人？”男人语出惊人。

    文心竹吃了一惊，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男人负着手，“有意思，萧衍的姨娘竟然是东夷探子，若是被皇上知道，这萧家的一世荣宠也就到此为止。”

    文心竹悄悄后退。

    男人没有回头，“你大可以试试，要是能走的出这园子，本侯就放了你。”

    文心竹登时一动也不敢动。

    男人淡淡，“本侯从没有耐心，不要再让我说一次。”

    文心竹脱口而出，“先皇派我来监视绿袖。”

    “绿袖！”男人蓦然回头，“难道她和你一样都是刺探我大越的暗探？”

    文心竹暗暗后悔，不该把绿袖扯进来。

    她眼珠转动，闹了这么半天，萧衍竟然没听到动静，好生奇怪。

    男人呵呵笑道，“不用找了。这园子远离前院，四周又都有我护卫把守，你除了说实话，别无二路。”

    文心竹不禁叫苦，男人厉声，“快说！”

    “绿袖、绿袖作为礼物被献给大越的时候，先皇就给了她命令，令她策反大越官员。我奉旨暗中监视。”文心竹断断续续说道，“后来仁宗皇帝没要绿袖，把她赐给了大将军。我…我也跟着来做了丫头。”

    男人半响没说话，文心竹内心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男人忽道，“殷贵，割了她的舌头！即是谎言狡辩，留也无用。”

    文心竹大惊，转身欲逃，却见背后立着个铁塔般的汉子。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，上前一步就揪住了她的头发。

    文心竹痛叫一声，汉子擎出一柄短刀，月光如水，映着刀光，豁然刺痛了文心竹的眼睛。

    她不禁大呼，“别…别！我说！我说！”

    汉子看了一眼主子，男人点头。

    文心竹看到汉子短刀高举，吓得尖叫一声，“绿袖、绿袖是贞皇嫡长公主！我……我奉先皇命令前来取她性命！”她说完大口喘着气。

    男人震撼，本以为微不足道的卑贱歌姬竟是一国长公主！

    “贞皇？”他喃喃，“被凤天赐逼宫**的东夷前任皇帝？”

    文心竹忙不迭点头，“正是。凤天赐登基后，大肆清洗后宫，他恨贞皇入骨，就把长公主充入教坊司……”她声音渐低。“后来，东夷败于大越，四处寻访美人，因她容貌出众，内侍也选中了她，一齐献给了大越。先皇过后得知，震怒不已，才派我来斩草除根。”

    男人久久不语，突然回过头来，目光如炬。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文心竹打了个哆嗦，低头，“凤舞。”

    男人走到她面前，“抬起头来！”

    凤舞战栗着仰起头，男人突然伸手到她耳后。

    凤舞一惊，只觉脸上一凉，一张人皮面具飘然落地，她不禁惊呼一声。

    “百变娇娥凤舞怎能是个老妪？”男人呵呵笑道，满意的看着眼前这张三十许人、娇媚艳丽的脸庞。

    凤舞煞白了脸，这个男人居然知道自己曾经的绰号！

    旁边的大汉捡起面具，男人接过，啧啧有声。

    “居然真的是人皮！”他眸子沉沉，“本侯就想知道，这可是从真正的大姨娘文心竹脸上剥下来的？”

    凤舞硬着头皮应道，“是！不然乔装这么多年，早就被萧衍瞧破了。妆容再好，也不及得真人，剥下来真的，我就不用多费心神。”

    男人忽然哈哈大笑，“好好好！你这个女人很有意思，东夷早立了新君，你告诉本侯，凤秋澜可否知道你？”

    凤舞摇头，“自先皇去后，就再无人与我联系。今上定然不晓得。”

    男人笑道，“绿袖已死，你任务完成，为何还拖着不走？莫非你还想杀了萧九？”

    凤舞低声，“九小姐如今在大都督羽翼之下，小女不敢妄动。今夜只想寻回长公主所遗珠宝，以为今后之用。只是珠宝可能被九小姐带走了，小女没能找到。”

    男人豪爽地一挥手，“若只要银子，又有何难？你今后且跟着我，定保你一世荣华！”

    凤舞小心问道，“不知尊驾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微微一笑，虽眉已花白、面有风霜，五官却深邃如刀刻，眼睛明睿，英俊不减少年。他道，“本侯世居燕北之地，名殷世鹰。”

    凤舞彻底呆住。

    燕北侯满意的看着女子的反应，觉得今夜大有所获。

    他夜探萧九旧居，本是听说她原来痴傻忽又聪慧异常，怀疑有人假冒了萧九身份，骗殷胜衫对燕北有所图谋。

    儿子为妖女所惑，老子自当找出真相。

    万没想到，却探出萧九母亲的身世之谜。萧家乔装打扮的另有其人。

    他暗自琢磨，殷胜衫这个不孝子可知绿袖的真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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