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带嘲弄,这就是皇家的真情!放任生死十数年,一朝想起,激情泛滥。可原地等你的人,早已不在。
“哐当”!大殿的门被仁宗一推,霍地打开,无数灰尘扑面而来。
仁宗忙用袍袖遮面,仍是落了一身的灰。
“咳咳”他不由咳了两声,举步入内。
眼前黑影一闪,似是有物向他眼睛啄来,他吓了一跳,“胜儿!”仁宗狂呼。
大都督手一扬,“噗噗”!两只乌鸦抖了抖翅膀,摔在地上。
大都督漫不经心地抓起乌鸦,两只乌鸦“嘎嘎”叫着,在他手里挣扎。
“这种晦气的鸟儿,留着做甚?”仁宗被两只鸟儿吓了,颜面大失。
“皇上,”大都督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,“乌鸦反哺,最是仁孝。这样的鸟儿,可不能杀。”
仁宗一窒,“随你。”向殿内走去。
大都督对两只鸟儿吹个口哨,松开手掌,“小东西,去吧!”两只乌鸦大喜,扑棱棱一展翅膀,飞出大殿。
大都督笑着摇摇头。
“月儿,你在吗?”仁宗奔近内殿,这里空荡荡的,除了一张小榻,一只摇摇晃晃的桌子,一个三条腿的破板凳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仁宗怔住了。
他的眼睛盯着桌子,殷胜衫走过去,上面有一个油纸包,里面散发出阵阵臭气。
他屏住呼吸,一掌拍出,纸包碎裂,露出一只腐烂的烧鸡,想是时间久了,上面竟然爬满了蛆虫!
这个臭小子,大都督忍不住暗骂,定是小七偷了拿来孝敬那个毒妇的!只是不知怎地,温晴没有吃。他磨了磨牙。
仁宗如在梦中,“月儿!你不要躲着朕,你出来,朕来看你了!”大殿空荡,他的喊声不断回响,“出来…出来…来看你了…来看你了…”
仁宗焦急四顾。
“皇上不用喊了!”大都督忍无可忍,“这宫里没人。”
“朕的月儿在这里,怎会没人?小子胡说!”仁宗瞪了他一眼,又奔了出去。
大都督无言,早知今日,当初何必绝情至斯!
他跟了过去,这里温晴曾经住过,可别有留下的毒虫,害了皇上。
左右三间大殿,仁宗找遍,崭新的龙袍上落满了灰尘。
他突然想起了什么,往外面的山丘跑去。
大都督尾随,伊人早逝,望穿秋水。此时再至,悔之无极。
“皇上?”是一个女子清柔的声音。
大都督又惊又喜,几步跃到山头。
一棵孤零零的大槐树下,一座旧坟,坟前俏生生立着个少女,素色衣裙,容颜如花。
旁边跪着一个小少年,正把手里的纸钱投入火盆。
“萧九!”仁宗震惊,用手指着少年,“你是那个叫小七的?”
小七跳了起来,“姐姐,他怎么来了?”
萧九摇头,尚未答话,一团红云忽至,大都督宛如从天而降,将萧九搂入怀里。
在她额头亲了亲,瞪了小七一眼,“臭小子,我不在家,你又撺掇着姐姐到这里做甚?”
小七嘴巴一鼓,看着仁宗慢慢走近,他上前一步,伸手相拦,“皇上留步!这是小七娘亲埋骨之所,不见外男,请皇上移驾!”
“你娘?”仁宗声音都颤抖了,他想起当初王嫔被废冷宫,因是谋逆,怕她与外界有联系,宫人尽数屠戮。
这座冷宫是单为她准备的,其她失宠的妃嫔关在别处,她住的最偏最远。
仁宗蓦地想到一个可能,他瞪视着小七,越看越像王嫔,大而柔媚的眼睛,不笑亦含情,鼻子挺拔,口角边总是若有若无的带着笑意。
“你是王嫔的儿子?”他声音颤抖。
小七翻翻白眼,看着相拥而笑的两人,“姐姐姐夫,你们也太腻歪了吧?这才分开多久,就难舍难离。”他撇嘴,“今天出门没看黄历,真是晦气!走吧!”
上前把装贡果纸钱的篮子收拾好,一只手阻住了他,他讶然挑眉。
仁宗双目凝视着墓碑,上面歪歪扭扭刻着“娘亲王氏如月之墓,儿子小七谨立。”
笔迹稚嫩,划痕很浅,立墓人当是知晓,又用黑色颜料描摹了一遍,字迹就显得深了许多。
仁宗沉声,“阿九,你来告诉朕,小七是朕的儿子吗?他的娘亲可是王嫔?”
小七怒往上冲,张口就要开骂。
萧九拉住他手,摇摇头。
她上前一步,“皇上既然已经猜到,又何必再问臣妇?”
“朕便是不知。”仁宗回过身来,“朕一直以为,她孤身住在冷宫,也不知她有了孩子。朕还以为,她活得好好的……”他语音微带哽咽。
“你就是个骗子!”小七跳着脚,“枉我娘亲想了你整整十年,日思夜盼,直到最后临终都没闭上眼睛。你可知道,她死的时候,那眼睛可是一直盯着宫门?”
小七放声大哭,“你走!现在又来装什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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