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部大牢死了重犯,暗中监视的鹰卫飞马报于大都督殷胜衫。
雨哗哗的下着,殷胜衫披着长袍立在檐下,冷冷道,“果不出我所料。”
鹰卫低声,“大都督您看,要不要上报皇上?”
殷胜衫摆摆手,“罢了,自有人为此善后。”
皇上听到的会是另一种说词。这陈氏,想她死的人太多,幕后主使、云相,送药的蒙面黑衣人或他背后之人。
他负手沉思,萧九悄悄走来,“陈氏死了?”
他点点头,“我没有阻止。自她入狱,与她见面的只有云锦棠。”
萧九长眉一挑,“他是凶手?”
“棋子而已。”殷胜衫不屑道。
刑部尚书非常可疑。
平日与云锦棠交好,听说有意招他为婿。如果不是横出变故,二人说不得是翁婿了。
照此看来,以这香火情允他见母一面也是常理。只是狱卒故意走开那么长时间,是给他有意营造机会。人死了也不积极上报,如果不是有鹰卫监视,现在也不知道陈氏已死。
这刑部尚书又有什么猫腻?
看他明日如何报于皇上就知道了。
云相府。
云锦棠进屋点亮烛火,刚要坐下,猛地见到几旁坐着一人,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灯烛丢出去!
“二妹,你鬼鬼祟祟躲在我屋做甚?”云锦棠怒道。
“哥哥,你见到母亲了?”云锦绣形容憔悴、脸色苍白,这一天她难过之极。没有母亲的噓寒问暖、细心嘱咐,她度日如年。
“见到了。”云锦棠压抑着烦躁,还有心里遮掩不住的恐惧懊悔。
“母亲怎么样?在那里……”她咬了咬唇,“过的好吗?”
“好,自己独住。”云锦棠不耐地回答。“好了二妹,夜已深了,哥哥明天还要想法救母亲,你快回去睡吧。”
他推着妹妹往外走,云锦绣回头,“哥哥,母亲问起我了吗?”
云锦棠把门碰的关上,也隔开了这句话。
他把头贴在门框上,紧紧闭住眼睛,流下泪来。
云锦绣停顿了会儿,脚步声远去了。
护卫报,“公子回来了,”小声道,“去了刑部大牢。”
云相倏地睁开眼睛,护卫轻轻地,“小人暗地里相随。”
皇上早朝,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恶妇陈氏畏罪自尽。
官员们议论纷纷,把目光投向带病上朝的云相。
云相面无表情,殷大都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,这老狐狸,波澜不惊啊。
户部侍郎云锦棠双眼含悲,强忍眼泪。大殿之上,议事之中,陛下之前,谁敢放悲?治你个殿前失仪之罪!
洛云洲摸着鼻子,嘿嘿笑。这对父子是真能装模作样。
有同僚看他笑不乐意了,“洛大统领,这事很好笑吗?”
声音很大,周围人都看了过来。
发话的是宣威使杨成。
殷胜衫点头,第一条小鱼出来了。
“老子想笑,要你个憋孙管!”洛云洲兵痞子气十足,除了皇上和大都督,他怕过谁来?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宣威使指着洛云洲,气的颤抖不已,“殿前喧哗,恶语伤人!皇上,请治洛云洲之罪!”
碰一声,杨成大呼倒地,洛云洲拍了拍巴掌,“老子还揍你了,怎么不说?”
官员们呆呆的,这是———打上了?
“洛云洲!”仁宗威严的声音,“又犯浑了不是?快把杨大人扶起来。”
洛云洲上前,笑嘻嘻的,“杨宣威使,要不要本统领来搀你一把?”
杨成慌忙爬起来,“陛下,此人没有教化,如何为官?快治他之罪……”
“呵呵”,洛云洲大笑,“老子带兵杀敌的时候,你小子在哪儿?那时怎不说不堪为官!”他大吼一声,“老子的官儿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,哪个王八蛋不服?”
他挽了挽衣袖。
杨成吓得连连后退。
“洛卿,”仁宗唤道,“到此为止。谁也不许喧哗!”
洛云洲愤愤退了下去,抽空冲殷胜衫霎了霎眼。大都督没理睬他。
他看着杨成。
杨成偷偷往侧瞥了眼,马上收回。
大都督一笑,宣威使的后台是太子!
太子穿着礼服,若无其事的坐着。
“罪犯尚未审结就死,邱望,你这尚书当的好!”仁宗淡淡,语中带着威压。
刑部尚书赶紧跪下,“陛下恕罪!是老臣御下不严,偷去喝酒,给罪妇空隙,畏罪投寰。老臣有罪!”
“即已伏诛,此事揭过。云卿,你看如何?”仁宗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云相,目露关切。
这个老臣,嫡妻被杀、自个儿也在鬼门关走了一圈,只怕是恨毒了那个女人。一死万事空,也是没法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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