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府热闹的时候,云相府正水深火热。
云锦绣得知母亲已死,葬入乱坟岗,气红了眼,大吵大闹。
云相冷冷的任她闹,也不阻止。
只吩咐小厮去叫大女婿程子衣。
程子衣今日休沐,不知朝堂发生之事。正换了衣裳要出门,云府小厮到了。
他沉吟半响,上屋里取了件东西,直奔云府。
云相端着茶杯,用碗盖轻轻拨着茶叶浮沫,眼皮子都没撩一下。
程子衣也不敢出声,毕恭毕敬站着。
半响,“去看看吧,”云相居高临下看着他,“尽早了结。”
“之后送庄子上休养。”
“是,岳父。”程子衣答道。
“老夫两个女儿,都毁在你小子手里。”云相冷冷的。
程子衣额上冒汗,赶紧跪下,“岳父!小婿冤枉。”
“冤不冤,自己心里明白。你好自为之!”云相把茶杯往桌上一放,站起身来。
“本相虽然老了,也不是没牙的老虎。你背着老夫做的事,仔细掂量。不要以为,有了靠山,就可以把相府拋之脑后,为所欲为!”云相疾言厉色。
“你的小命不值钱,你的前程……”云相意味深长,“本相只要动动手指,就可以让你滚回老家种田!”
程子衣冷汗涔涔而下,毫无疑问,云相纵横朝堂数十年,势力盘根错节,要想动他,分分钟的事。
“只是,”云相幽幽道,“可惜了我的好霓裳……”
程子衣眼皮一跳,云相续道,“那么好的女子,本可以嫁入皇室,是老夫一念之差,看你不错,才把孩儿许给你……”
他声音越来越低,似是想起了诸多往事。厉王爷曾经的求娶,自己的婉拒,霓裳的欢喜,亡妻柳氏对自己的信任……
程子衣跪着,也不敢出声。
许久,云相长叹一声,“起来吧!”
拂袖而去,“务必把事情办好!”
程子衣试了试额头的汗,半天才从地上爬起,嘴边是抹阴狠的笑。
整整衣襟,他推开房门。
门口立着一个小厮,见他出来,恭声道,“程大人,相爷让您去和梦居。”
和梦居,在云府最深处,因其幽静沉肃,鲜鲜有人前来。
还没走近,远远就听到女子的咒骂声,
、哭喊声,他不觉皱皱眉,这云锦绣!闹起来真叫人吃不消。
云相叫人把云锦绣送到和梦居后,就将门锁了。云锦绣大吵大闹了一早晨,已是声嘶力竭。
守门的婆子眼皮也不翻,木然站着。
看程子衣来了,这才取出钥匙,把房门打开。
程子衣顿了顿,举步走了进去。
门普开,地上爬起的人影猛扑了过来,“该死的贱婢!不听本小姐话了不是?叫你去找程哥哥,还推三阻四!”
听到“贱婢”二字,程子衣眼中闪过一丝暴戾,旋即柔声道,“锦儿,我这不是来了吗?”
拼命捶打的手忽然停住,云锦绣惊喜的大喊,“程哥哥!”她双手紧紧抱住他,“锦儿不是做梦吧?你真的来了?”她泪眼迷蒙,“爹爹好狠心,母亲死了他连问也不问一声,就丟到了乱葬岗……”抽抽噎噎的续道,“那可是、那可是他同床共枕的人呢!”
“还……还恼了锦儿,把我丢到这个破地方!程哥哥,锦儿好怕……”
程子衣用手轻拍,给她试泪,柔声安慰。
云锦绣渐渐平静下来。“程哥哥,你来了就好了,你带我走吧!”
程子衣温柔的看着她,应允,“好啊!”
云锦绣大喜,她求了他无数回都不答应,说她胡闹,现在想通了?
“不过,”程子衣捏捏她的鼻子,宠溺道,“我的锦儿要好好用膳,咱们的孩儿还在你腹中呢!”
提起这个,云锦绣才想起闹了这么久,孩子怎么样?她摸摸小腹,隐隐有些作痛,不由脸色发白。
“程哥哥,我肚子疼。”
程子衣柔声道,“没事的,你就是太累了,快去榻上躺躺。”
他扶着云锦绣躺下,去门口吩咐婆子取些羹汤来,二小姐饿了。
婆子应声而去。
云锦绣眼巴巴看着他,程子衣坐在榻旁的软凳上,给她轻轻揉着小腹,“这样是不是好些?还疼吗?”
他柔声细语。
云锦绣着迷的看着他,喃喃道,“程哥哥,你对我真好!”
“我不对你好,对谁好?”程子衣笑吟吟的,“锦儿可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子。”
他调笑道,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”
云锦绣心里象撒满了蜜,甜甜的。
婆子敲敲门。
程子衣亲亲她的额头,“等我一下。”走到门外。婆子面无表情的递过托盘,“大人要的羹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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