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突然有人“咣咣”撞墙。
殷胜衫颔首。
鹰卫进去揪了一个女人出来,“啪叽”撂在地上。
莫言尖声,“云锦绣,你也在这里!”
地上的女人艰难爬起身,乱发下那双又大又亮的眸子无比疯狂,她磨着牙齿,“程哥哥,这尼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?”
隔壁的牢房有一个通风口,就在这道夹墙上。两边说话听得清清楚楚。
殷胜衫故意将她关在隔壁,就是想要让她听墙角。
云锦绣由一开始的担心、恐惧,到随后大怒、爆发,她用手中铁链拼命砸墙,就想亲口问一问,萧莺儿肚里的孩子是谁的?
接二连三的揭发让程子衣有些崩溃,云锦绣的质问,他没有回答。
云锦绣眼冒凶光,恶狠狠的转头,望向莫言,“你一个出家人,也这样不知廉耻!佛祖羞也叫你羞死了!”
莫言尖声大笑起来,“云锦绣,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还是从前的你吗?为了程夫人之位,你煞费苦心,药杀了你的嫡姐!她一尸两命。你的孩子又在哪里?没有子衣的首肯,你居然敢怀孩子!哈哈哈,这可真是报应。你姐姐经历的,你再重新走一遍。云氏覆灭,指日可待!”
她越发疯狂,激动之下,伤口刚刚凝结的血又汩汩淌了出来。
“云氏?云家与你们何冤何仇,竟被你们算计至今!”
门口突有一道低沉的声音,带着威压。莫言大惊抬头,几人大踏步走了进来。
云相!
萧九听到声音就知是父亲来了,堂堂相爷历经宦海,又岂能被闲言碎语击倒?他的蛰伏,不过是已不变应万变,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。
殷胜衫点了点头,示意云相上座。
旁边记录的书吏奋笔疾书,抽出手试了试额上冷汗。
“岳父。”程子衣喃喃,面上一片灰败。
云相眼神凌厉,“程子衣,霓裳到底是怎么死的?说!”
“爹爹!”云锦绣一看到云相,又惊又喜,孺慕之情顿起。
许是血亲之故,这些日子对父亲的怨恨在见到他后烟消云散。她挣扎着就要跑上来,求得爹爹的怜惜。
旁边站着的鹰卫照膝盖就是一脚,云锦绣痛呼倒地。
云相连眼睛都没眨一下,看着程子衣,“说!”
程子衣脸色苍白,云霓裳临死时的画面又在眼前重演。
仇人之女,娶回家就是为了复仇。
他的软刀子杀人炉火纯青,硬是把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磨得心若死灰。
她的光彩渐渐散去,珍珠变成鱼目,只是一眨眼。
厌她、烦她,利用她一次次接近岳母柳氏。
在他的暗中策划下,柳嬷嬷推波助澜,陈氏为上位杀了柳氏。
复仇刚刚开始,他曾在母亲墓前发誓,灭云家!一个活口不留!
母亲为生他血尽而亡,柳氏视而不见,既然如此,就血债血偿!
云霓裳每一次有孕,他都悄悄做手脚,他不能要她生的孩子。
直到最后一次,他在补药里加了催产药,她心事重重,居然没尝出来。
她死了,难产。
程子衣的心里如释重负,且没有愧疚。
“你母亲欠我的,”棺椁前,程子衣淡淡,“记住了,别找我。”
看他的神情,又有莫言的指证,云相闭上眼睛。霓裳,我的女儿,你受委屈了!
他猛地睁开眼睛,眼里精光四射。
“程子衣,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!谋害嫡妻,与姨妹荒淫无耻。勾引侯门贵妇,意欲李代桃僵,混淆皇室。更有幕后黑手,推波助澜,动摇朝堂!其罪斑斑,磬竹难书!你可认罪?”
程子衣不发一言。
云锦绣在旁尖声,“爹爹,你不管女儿了吗?”
云相撩起眼皮,看了看她。那目光如淬了毒的箭,冷厉薄凉。
“皇上特命本相为主审,大都督为监听,今已审结,明日奏请皇上量刑,择日宣读!”
挥挥手,“带下去!”
“爹爹!爹爹!爹爹救我,锦儿还不想死……”
云锦绣惨呼,似是突然之间,感到了死亡的恐惧。
她终于认识到,她和程子衣谋害嫡姐证据确凿,再也无法翻身。她,要偿命。
程子衣如瘫烂泥被拖了出去。
莫言脸色苍白,看起来奄奄一息。
她重伤之下,被殷胜衫暗卫所救,千里迢迢而来。
伤口一直没好好治疗,如不是强撑一口气,她早就倒毙路上了。
“阿九。”
殷胜衫轻轻喊道。
帷幕一挑,少女走了出来。
云相锁住双眉,刑部重地居然让外人旁听!
他睨了萧九一眼。
少女容色苍白,向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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