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扭的陆通对江荻道：“阿荻一个人在江家的时候，要照顾好自己，不要太累着自己。你已是陆家的人了，江家便成了娘家。江家与阿荻有恩，可阿荻也报恩了。所以，阿荻，你不欠江家的，明白吗？”

    就连郭娘子都没有这么说过！

    江荻鼻头酸酸的，趴在陆通地怀里，低低地应了个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陆通敏锐地察觉怀中的人变了情绪，改变的原因不重要，重要的是，江荻明显更依恋他了。沉浸在这种美妙的变化中，陆通心中愉悦极了。便是不能破解，还是可以讨些利息的，于是，他威胁江荻：“阿荻要听话，如若不然，我会罚你。”

    江荻噙着泪的同时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，而后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：“罚就罚呗，我会怕不成？”

    陆通却是听得一清二楚，自然又罚了江荻。有过一次经验的江荻，学陆通含住了他的下唇。两个人的唇便交叠在一起，陆通得到了鼓励，不仅是唇，凡是江荻裸露在外的地方，都受到了攻击。察觉到自己快忍耐不住之际，陆通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江荻。

    江荻趁机收拢衣服，钻进被窝，把后背丢给了陆通。

    陆通那里用了更久的时间，才让自己平复下来。然后，陆通再一次威胁江荻：“我会罚阿荻的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，江荻是有点怕了。

    不是怕陆通，是怕那种陌生的情绪。

    把江荻送回江家后，陆通一个人落寞地回家。

    这还是最轻巧的，等到他一个人抄书、一个人做饭，只有母子两个吃饭时，不说陆通，就是陆母，都睁大了好看的眼眸，疑惑地四处看了看。

    明显在找人。

    陆母这般痴傻的人都不适应了，陆通就更难受了。

    从前能过的日子，就因为曾经多了那么一个人，现在就过不了了。难受的陆通，望着迷茫的陆母，忽然懂了她的感受。想想，他这只和阿荻生活了一个月，就这般难受。娘同那个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，那人说走就走，那样的无情……

    给陆母夹了一筷子鸡蛋后，陆通低声道：“娘放心，阿荻会回来的，阿荻和他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这话，是说给陆母听的，也是陆通告诉自己的。

    陆家这边闲得悲秋感伤，江家那里则是忙到腰都直不起来。

    送走陆通后，江荻飞奔到东跨院，去看才出生的小侄子。结果，震惊得合不拢嘴，好半晌回神后，一堆幼稚的话脱口而出：“怎么这么小啊？还跟只小猴子似的？头发也太少了吧？”

    完全看不出生出孩子的陈氏，听了这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江慕望着自家妹妹也是一脸无奈。

    陈氏笑够了后，指着边上的江慕道：“你们两个真真是亲兄妹再没错了。他昨日看见孩子，跟你说的话一模一样，被公公好一顿骂。”

    江慕想到被骂的那些话，挑挑拣拣的，把正确的理论告诉了江荻：“爹说孩子刚出生都这样，过几天长开了就好了，还说他的头发已经是很多的了。还说，孩子跟我刚出生的时候，一模一样。”

    江荻听了江慕这段平静地陈述，不由感慨：“啧啧，这当爹就是不一样啊。”

    江荻说的没错。

    多了这个孩子，不用言语，就那么一瞬，意识到自己当了爹之后，江慕再看江监生，听他说的那些话，对他丧妻一年便续娶的怨恨，没那么强烈了。当江慕那幼稚的言语出来后，江慕和江监生这对父子，头一回掉了个。以往老好人模样的江监生把儿子骂了狗血淋头，一直刺头一样的江慕，听着那些曾经，再看看儿子，便文静得像别人家的孩子了。

    江荻话音刚落，觉得自己能理解父亲的江慕，听见了让他跳脚的事。

    江芙过来找江荻，转述了江监生的吩咐：“爹说明天洗三礼的事，让大姐操办。”

    还在震惊中的江荻就更震惊了，她是回来帮衬的不错，但她爹太不拿她当外人了吧？哥哥成亲也就罢了，她提前准备了好几个月。现在，明天就是洗三了，她刚到家连口水都没喝呢，就开始操办侄儿的洗三了？江荻迷茫地看向江芙，同她确认：“爹是叫我操办，没错是吧？”

    江芙点头。

    然后，江慕的眉头就跳了起来。

    熟知他性子的江荻，飞快地应了，把江芙打发走了。待江芙离开，江慕这才爆发出来：“她是死人吗？还是我儿子就不是她孙子了？”

    便是一筹莫展的江荻，见哥哥已经在发怒的边缘，忙道：“我乐意给我侄儿操办呢。没吃过猪肉，还没见过猪跑啊。我这就去赵二伯家，问问赵大娘。”

    陈氏那里叫住了江荻，道：“不必问别个，西赵和东赵的规矩是一样，我跟我娘学过。这样，我说，你记，然后去办。洗三的婆子，还找接生的钱婆子就好。别问钱婆子是谁，相公知道钱婆子是哪个，然后就是要用的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陈氏一件件交代，江荻一件件记。

    待陈氏说完，江荻便逗弄还不大高兴的江慕，因道：“哥哥不用恼了，你家里守着个吃过猪肉的呢。今后不管是哥哥还是我，都不用发愁了。哥哥真不用介意，因为有她在，我们兄妹两个，还有嫂嫂、侄儿，都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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