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客栈，江慕匆忙取了印章和铜牌，先去钱庄取了二十两银子出来。其他的银钱，继续寄存在钱庄，等节后再说。江慕把银子交给江荻后，又嘱咐她：“我回去就接你嫂嫂回家，你们明日早一些回去，需要买的东西，趁着天还没黑，也别图省钱了，赶紧买了是正经。”

    江荻应了。

    陆通拿着银子去找柳文海，柳文海略一思索，收了钱后对陆通道：“我就先收下了。若是江监生能帮我姐夫，他日必让姐夫厚礼相赠。”

    这是个一码归一码的意思。

    是夜，江荻听了陆通的话，便道：“这个柳文海，将来大有可为。”

    书如何另说，只这人行事，极为妥当。

    自家媳妇夸别人，陆通自卑之外，自然是要醋的，他狠狠地欺负了江荻一番后，道：“阿荻觉得他比我好，是不是？”

    对于陆通的自然亲昵，江荻不仅不反感还是喜欢的。可这种粗鲁的行为，她又是不满的。听了陆通这话，江荻又掐上了陆通，警告：“我从前在辽东见过了不知多少儿郎，色色都比你好的有的是，可我没嫁给他们！若你再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闹我，洞房延迟。”

    早上的时候，陆通又是赔礼又是道歉的，哄得江荻应下回去便洞房的话。此刻听见这话，陆通立即丢了所有飞醋，只抱着江荻哀嚎：“阿荻不要提这事好不好？这么一提，我今晚要怎么过啊！”

    江荻推开他，道：“明天晌午就要回家，还要先去给李掌柜送节礼，快别装了！”

    陆通定定地望着江荻，问：“阿荻怎么知道我在装？”

    这不是废话吗？

    江荻不答，陆通就咬她。江荻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么做，忙投降，道：“自然是看出来的。你刚才停下的时候，那样干净利索，跟之前不一样。你今晚，没那心思。”

    陆通趴在她肩膀上轻笑，道：“不，我还是有那心思的，只是不能有罢了。阿荻，我们好几天没好好说话了，明天家去又是一堆事，今晚好好聊一聊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这是有事了。

    江荻正了正身子，道：“你不困的话，我可以。”

    陆通拉她躺下，慢慢悠悠地说：“阿荻不用紧张，没有别的事，我就想听听阿荻说说从前、现在，再说说那些我不知道的事。我也想像柳师兄那样，被阿荻夸赞。”

    江荻约莫明白了，陆通这是想上进。他有心，江荻自然不会拒绝。想了想，她问陆通：“青山哥、干娘、小哥都教了我不少东西，你想知道什么？”

    一副任君挑选的模样。

    可陆通听了这话，不由想起白日里江荻对江慕说的那句“青山哥在这一定帮我”的话。不得不承认，在善待江荻这件事上，郭家母子比江家夫子，要好太多。

    思及此，陆通没着急先求学，而是问江荻：“你既然和郭家哥哥一直互通往来，可知他成亲没有？”

    江荻道：“去岁成的亲，嫂子还是我认识的左家姑娘，比我小两个月。”

    说到左家，江荻自然想起从前的事。

    那时，江监生还是个小卒、郭父是总旗，左父就是百户了。后来，郭父升百户的时候，左父去了其他卫所做千户。这些人，最后都埋葬在漠北。当时取代左家接管西宁堡的千户，是镇远侯府顾家旁支，顾秋声。也是在那时候，顾籍第一次到辽东。

    江荻虽然没什么记忆了，但是不知怎么的，见到顾籍就想哭，就想撒娇。那是种，别人没给过的感受。别的哥哥都不是江荻主动要的，只有顾籍，江荻第一次见他的面，就问：“你能给当我哥哥吗？你答应了，我就不要别的哥哥了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唬的郭青山和江慕都黑了脸。

    顾籍那里哽咽地答应了。

    江荻甜甜地唤了声：“小哥。”

    这称呼一出，江荻自家流泪都不知道，顾籍更是颤抖着身体，抱紧了刚刚认的“妹妹”。结果是必然的，郭青山和江慕两个同时出手，抢了妹妹回来又和顾籍打成一团。

    然后，两个人被顾籍一个人打趴下了。

    后来，据顾籍分析，他之所以能以一敌二，主要是因为江慕起步晚，又不是什么天赋人物，基本就是个陪衬；郭青山力气大，年龄也大上几岁，但是他不及顾籍灵巧，又有江慕这个拖后腿的，才败得那么“凄惨”。

    想到当时的情景，江荻轻笑出声，眼睛里泛着泪花。

    陆通吻去她眼角的泪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江荻轻声说了从前后，打起精神，对陆通道：“我给你讲讲军职如何？总旗、百户、千户、指挥史这些，蛮有意思的。”

    陆通轻轻嗯了声。

    江荻便说起了这些军职：“军中最小的队伍是十人，十人配一个小旗；五旗为一总旗，十旗人数过百，上有百户，千户类之……”

    随着江荻的解说，陆通大概明白了。

    便是他们山东便是军政分开的，山东最大的文官是布政使，武将则是都指挥使。明白之后，陆通又有问题了：“不是还有总兵什么的吗？怎么没听你说起？”

    江荻道：“总兵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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