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九儿坐在一旁，轻声说道：“等会就到城了。”

    殷素点点头，却见他眉眼间满是愁容，想了一会儿问道：“是不是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萧九儿愣了一愣，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怎么问，看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明显了。在她面前，他一向不善于收敛起自己的心情。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萧九儿摇摇头，伸手为她把脉。

    殷素也不说话，只是眼睛一直盯着他。萧九儿被她那黑亮的眸子盯得后背直发毛，收回手道：“暂时不要活动，等到了城里就会无事了。”

    但殷素却不回应他，依旧只是盯着他，也不说话。萧九儿被她弄得有些尴尬，想要出去，但身子还未动，就听见她问道：“是庄中出事了？”

    萧九儿一愣，垂下眸子，沉默了许久才应道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先回去吧。”殷素看不到他带着哀愁的眸子，但却能感觉到他的悲伤。

    萧九儿摇摇头，“等你好了我再回。”看着她带着愧疚的眼眸，还是解释道：“没有什么大事，刚刚庄中传来书信说是，萧可莘又出庄了。”

    殷素想了许久，才想起这么她，那个刻薄的女子，奇怪问道：“她不能出庄吗？”

    萧九儿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，殷素刚想转移话题，却听见他说：“她疯了。”

    殷素倒吸一口冷气，疯了？虽然不喜欢那女子，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感到难过。她恰是风华正茂的年纪，却偏偏是这种遭遇。

    殷素看着萧九儿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，却见他抬起头来对上自己的眸子，他的眸子满是疲惫与忧伤，“这两个月庄中发生了好多事。”落下最后一个音，萧九儿就像是惊醒一般，有些歉意的说道：“你饿了吧，给。”

    说完就将食物递过去，不再谈之前的话题，他不是不想和她倾诉，只是怕她会嫌他烦。

    殷素接过食物，撑起上身靠在马车壁上，咬了一小口后看着萧九儿道：“当他追上来的时候，我以为我再也逃不出那个牢笼了，再也见不到你们了。在好多事情面前，我们都显得那么无能无力，更多的只能承受。”

    萧九儿轻勾嘴角，似乎因为她的劝解而显得欣慰，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殷素亦轻轻一笑，随后将眸子撇开问道：“萧庄主好吗？”

    萧九儿一愣，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，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。

    见他很为难的表情，殷素缓缓一笑，但这笑却充满悲伤：“我没有其他意思，只是问问，算是帮瑰芮问的吧。”

    萧九儿看着她，嘴唇动了几动，却说不出任何话。最后还是殷素奇怪的看着他，他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，音调凝重：“萧言他，很好。”随后闭了闭眼，继续道：“他再也不用为萧墨的贪玩而担心了，再也不用为山庄的发展而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殷素神情微动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萧九儿睁开眼看着她，眼睛微微发红，“萧言他再也回不来了。”看到殷素满脸震惊的表情，萧九儿深吸一口气，既然说到这里了，也就干脆说完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