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，而且十多人，你分不清的。”顿了顿后又道：“不管你是要来找西巫报仇或是什么，你都要走出这里才有机会。”

    殷素正处于极度悲伤的情绪中，一时没有发现他话语的纵容与无奈。但是他说得对，她如今留在这里并没有用，事已至此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回到凌云国剩生下他们的孩子、攻破西巫为他报仇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一定会回来的！再见时，我们便是敌人！”殷素抬起眸子看着他，虽然眼中泪眼氤氲，却丝毫不减锐气与敌意。

    哈凌看了她一瞬就扭过了头，走出院子。殷素亦跟着，但满腔的悲愤她此刻不能发泄出来，只能犹如毒药般藏在她心里，腐蚀着她那颗心。

    哈凌将殷素送到迷雾林，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中，缓缓收回视线，一转眼就看到了从身后走出的哈宁。

    “哈凌。”哈宁轻轻唤他一声，小心翼翼却也带着欣喜。他终于把那个女婢送走了，虽然不知道为何他要那么狠心将她赶出西巫，但她还是很高兴，这是不是代表他在向她表达一种深层的寓意他愿意和她从归于好。

    哈凌没有理她，径直越过她，却被她一把抓住。

    “哈凌，我，我没有想要赶走她。”哈宁低头无力的解释着，“我只是想让你离她远点，但并没有想要赶走她。哈凌，以后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吗？”

    哈凌冷清的眸子看着她，忽的咧嘴一笑，说出的话却无情又恶劣，“哈宁大人，你未免想的太多了。走，是她的决定，不是因为你。而你我以后不会再吵架，因为你我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。”

    手猛地一甩，就甩开了她。大步离去，只留下哈宁一脸震惊与心碎。

    月色朦胧，夜风静吹。哈凌来到湖泊旁，慢慢褪下包裹着他的衣衫，衣衫缓缓落在地上，只留下亵裤。

    他猛地钻入水中，如一条鱼般在水中游荡，像是想要用冰凉的河水让他清醒一下。没多久又破水而出，晶莹的水滴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缓缓落下。月光缓缓照下，落在他光滑的双肩上，照出他臂膀上的一块黑色钟形印迹，透过水珠折射出诡异的光芒。

    殷素徒步走出迷雾林，夜里冰寒，幸好她身上的衣服够厚才不至于受了寒。夜里寂静无声，她心中的悲伤一点点泄露出来，如同这空气中清淡的青草气息，弥漫她整个口鼻胸腔。

    再一次走出西巫，这一次却只有她一人。还记得那次他满脸惊心后怕的找到她，而他们一起携手离开。殷素闭上眼，拳一点点收紧，她好恨。恨自己，恨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她甚至都不敢回京，她怕别人问起他，怕看到他们曾经的一切。她只想找一个地方，躲一辈子，一辈子都不用去面对。

    但等到第二天到了集镇，殷素还是雇了一辆马车上京了。她会逃避，但她不会一直逃避。况且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允许她逃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