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潼在次日稍微乔装一下，就去了三皇子府。

    她离京之前，该交涉清楚的事情，总得跟齐子砚打声招呼。

    “我还以为——”齐子砚见到她，含笑地打量她一眼，压抑住激动站了起来，“能在这见到你，真好。”

    本来他和云枭商量要把苏潼弄出含芳殿，谁料他们还没行动，苏潼就已经出来了。

    他没说自己做了什么，本来他也没做成什么；况且，将苏潼囚禁在含芳殿，还是他老子的主意。

    苏潼转了转眼睛，忽问道；“三殿下，宫里出了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太后将她救出来，一路畅通无阻。

    她感觉总有点不太对劲。

    偏偏当时问太后的人，不肯告诉她实话。

    齐子砚微愣，笑容淡了淡：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目光有些飘忽，连声音都轻了两分：“陛下突然在金銮殿昏迷不醒。”

    他看了眼苏潼：“据说是服食过量丹药引起的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醒来。”

    服食过量丹药？

    这么说，太后对皇帝服食丹药的事也心知肚明了。

    她心中一动，不知道这次皇帝昏迷的事，是人为还是意外？

    算了。

    她如今都出来了，而且以后，至少几年以内；她是不会打算再回京城的。

    管他人为还是意外。

    皇帝倒霉了，才换来她逃出生天的机会。

    “三殿下应该猜到我今天为什么来吧？”

    齐子砚神色有些落寞：“你要走了？”

    苏潼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以后还会回来吗？”

    “难说。”苏潼没有把话说死，“看情况吧。”

    如果皇帝还活着，她大概不会回来；皇帝死了，也许会回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们生意合作的分成。”齐子砚非常上道，二话不说拿出账本。

    “你先看一看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没有异议的话，我把银子给你？”

    苏潼没有翻账本。她斟酌片刻，道：“三殿下，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次性付我一笔银子。以后你赚再多，也跟我没关系。”她语气浅淡，神色透着认真，“你知道的，以后我未必还会再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付多少，你看着给吧。”苏潼也不是要他当冤大头。就是想着临走前，跟他告个别，顺便交割清楚。

    齐子砚不愿意。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，也不是他舍不得的问题。

    不，他就是舍不得。

    “你又不是不回来，一定要这样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需要用钱，我可以提前给你预支三两年的分成都不成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三殿下，你这样不好，”苏潼笑道，“你这是诱使他人犯罪。”

    齐子砚：“我又没说要收你利钱。”

    苏潼：“可你让我觉得，我在占你便宜。”

    齐子砚挑了挑眉：“不用觉得，我愿意让你占便宜。”

    苏潼垂下眼眸，语气凉凉：“可我不想占。”

    齐子砚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一定要跟他分得那么清楚？

    古怪的沉默气氛在蔓延，他看了眼神色疏离的少女，心里忽然冒起一丝不甘来：“那件事你知道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心里是怎么打算？”

    “离开京城就去北疆找他？”

    “从此隐姓埋名跟着他？”